千上

深爱喻文州 手速随爱豆

 

【叶喻】逆水 02

※架空古代

不考据了瞎J8写【。

前文:01


被鹤吐槽我为什么调皮,因为皮这一下使我快乐


02


“文州吗?我姓叶,单名一个修字,是兴欣镖局的镖师。”

喻文州见叶修没有追问他的姓氏,心下松了一口气。

叶修暗地里打量他:“你不能说话?”

喻文州点点头。

“多久了?”

叶修的语气听着温和了一些,喻文州未曾多想,抬手比了一个四。

“四年?”

喻文州手指蜷缩了一下,眨眨眼再点点头。

叶修瞧这人有问必答也不像说谎,眯着眼睛考虑片刻。

“我等回钱塘是走水路,申时便会到达渡口,你……”叶修望着喻文州,一字一句问道,“先跟着我等到余杭,再做计较,如何?”

叶修一直看着对方,只见他双眼一亮,似是高兴,嘴角隐隐露着笑意,慢慢点了点头。

“那好,药等上了船我再让人煎上。”

还有汤药?

叶修看到对方的表情变化,笑道:“对,药丸吃完,还有药汤,每天三剂,早上那一碗你已经睡过去了,今日还剩两碗。”

想起刚才那个药丸喻文州直扁嘴,叶修又道:“得喝,好的快。”

说完叶修敲了敲车门让车夫停下,又回头说道:“我去去就回,你身上有伤,不宜乱动。”

叶修跟方锐说要多带一人上船,还有些需要添置的物件,得在开船前准备妥当,好在兴欣常走京杭这条线,都是些认识的船家。

交待完方锐,叶修回了马车上,喻文州还是那样半躺着,歪着头在看旁边的小桌。叶修笑了笑盘腿坐下,拿起桌上的盒子给喻文州看,说道:“是荔枝膏,小姑娘喜欢的,你也爱吃啊?”

喻文州本来两眼放光盯着盒子,听叶修讲到后半句就抿住嘴唇。

“本是给我妹子带的,但我光记得她爱吃,忘了这一路回去得两旬时日,放着得坏了,”叶修撑着胳膊惬意地靠在桌子上,说道:“那药丸你还需吃个几日,这荔枝膏到时给你压压苦吧。”

喻文州脸上又是皱成一团,似是想起那药丸的味道,十分嫌弃。

叶修看在眼里,想道,他虽无法说话脸上表情倒很丰富,喜乐形于色不难猜出想法,这十七八岁年纪,涉世未深,为何会差点曝尸荒野?

是犯了什么事儿还是有仇家在追杀他?说不准是点背被人劫道了?又或者……是被卖进南风馆的小倌儿,不肯瓦全拼死出逃?

叶修胡乱想了一通,瞥到喻文州一手轻轻捂着小腹,当他哪里难受,正要问时又瞥见他脸色微窘,叶修眼珠一转便有了个设想,当即眯着眼睛假寐起来。

结果等马车到了渡口,喻文州依旧那样,叶修假装被马车停顿惊醒,打了个哈欠开门下车。喻文州睡了四日手脚发软,腰腹又不敢用力,撑着身体想坐坐不起来,正不知该如何是好,抬头见到原本应已下了马车的叶修正蹲在他身旁,对他轻道:“你啊……”

说完叶修一手搂肩一手抄腿,把喻文州直接打横抱了起来。

“哎,你别挣,靠在我身上就好,小心伤口。”

叶修利索地跳下马车,见喻文州面色微红,自知他是憋急了,就把人抱到路旁树丛里放下,喻文州愣愣地站着,搭在叶修肩上的右手还未拿下,见叶修转身要走便急急攥住他的衣领。

“嗯?何事?”

喻文州看看树根又看看叶修,脸色窘迫异常,叶修不禁觉得好笑。

“不愿在这儿?那去路厕?我以为你已忍不住了。”

顿时喻文州涨红了脸,只好往叶修身前靠了靠,手往路上指。叶修此时方觉喻文州竟与他一般高,只是身量单薄得多,又把人抱起来,几个腾转挪移就把人带到地方。

等人方便完,叶修把喻文州早早安顿进船舱,便站在路口等着方锐,天黑前见他背着包裹来了,跟着他一道上了船。

方锐把之前叶修交代的东西买回来了,正一件件拿出来收拾,叶修看了两遍,才发觉没有他最后加上去的那件。

叶修指着货单底部,问道:“这个呢?”

“没地儿卖啊,我都问过了,只有用过的,”方锐收拾的手微微停顿,偏头问道,“用过的不成吧?”

这小子连路边解决都不愿,别人用过的夜壶估计也够呛。

说起来,方锐也真是察言观色一把好手,这就看出来那小子忒讲究,怪不得被孙哲平都惦记上了,当初大掌柜把他从呼啸山庄挖来的银子花得不冤。

“你帮我想想,这该如何办?让他也像咱们坐杆子上,就那小身板儿不得吹河里去?到时候还得下河去捞他,费劲。”

方锐不以为意,说道:“简单啊。”


叶修进船舱时,正好瞧见包荣兴蹲在喻文州身旁,包荣兴朝着喻文州说话,喻文州摇摇头在包荣兴手心里写字,包荣兴摇摇头又对着喻文州说话,喻文州又摇摇头在包荣兴手心里写字。

叶修失笑,这是在比试谁摇头摇得快?

上去一问才知,包荣兴在问喻文州的属相,可他识字不多,喻文州写的对他而言有些难以辨认,于是他从子鼠开始挨个儿问,这才问到了卯兔。

“唉,行了啊,你怎见谁都问属相?”

“认识就是有缘啊。”

“好,有缘。”

叶修转头问喻文州:“你写了啥?”

喻文州端正从容地写下四个字。

「无可奉告。」

叶修“啧”了一声,人明显不想跟你有缘啊。

喻文州眼角带笑,可没笑了两下就捂着小腹脸色尴尬起来。

叶修瞧出了端倪,手掌贴着被褥伸到喻文州的后腰下发力,喻文州只觉整个人一轻,就被推着站了起来。

以镖师而言,叶修的武功有些高得离奇。


叶修把喻文州带到船尾,在货箱旁拿了一捆麻绳,拿着绳头的手往喻文州腰间伸去。

“抬手。”

喻文州不明所以,皱着眉抬起双手,叶修在他腰间绕了两圈再打了个扎实的结,虚虚握着绳子往后退了两步,见手中绳子还有富余,又走回到喻文州身边,指着船舷外突出的木板说道:“你可坐那上面解手。”

喻文州有些发愣。

叶修道:“船上就这样解手的,别害臊。”

喻文州扯扯腰间的麻绳。

叶修道:“你还未康复,体虚乏力,怕你掉河里。”

喻文州在船头四周打量。

叶修道:“赶紧的啊,这儿风大,吹多了头疼。”

说完叶修还晃了晃手中的绳子。

喻文州捡起一块木板,往叶修头上比划了两下,似是在找出手的方位,又觉得这木板不趁手,转而去拿放在一旁的铁钩。

叶修笑,原来被逼急了也是会想打人的啊。

笑完叶修上去按住人手腕,轻松拿下铁钩,说道:“不闹了,我站边儿上不看你,成吧?你若是坐不稳要跌了就大喊,哦,你喊不了,那就只好等我去捞你。你且放宽心去,我会游水。”

喻文州对叶修笑了笑,抬起他手腕一口猛咬,见叶修疼得跳脚才松开,解开麻绳深吸了两口气,这才小心往木板上走去。

“嚯!牙可真尖!嘶……”


船上时日,上不了岸只得干坐,众人都无聊得很,叶修想着给喻文州猜字谜解闷,没想到喻文州猜得麻溜儿麻溜儿的,叶修刚说完他就在手掌上写出了字,一会儿就把叶修那几个字谜给猜完了。叶修讲不出新的字谜,喻文州就往那些闲谈的人群身边凑,听他们谈天说地听得津津有味,时不时还跟着笑一笑,倒是叶修自个儿坐着忒没意思,只好直直打量喻文州。

喻文州有难言之隐,叶修看得出来,但人生在世,身不由己之事甚多,叶修也有些不能言说的秘密,并不在意这些。其实,把人抱上马车时,叶修就已做好决定,不管这人是什么来路,他不能见死不救。既然要救,那便不能做半途而废之事,换衣物时已然知道喻文州身无分文,又没个可以联络的亲眷,不能让人带伤下车,更不能让人身无分文出去流浪,所以一路带着亲自护他周全。但叶修也不会贸然把人带回镖局,这路上二十日的相处,叶修一直在细细观察,却是瞧不出喻文州的破绽,哑不似假装,心思纯真也不似假装。

相识到如今,喻文州真真一点声音都未曾发出过。这几日喻文州伤口好得挺快,手脚也养利索了,不时跟着包荣兴在船上乱晃,两人鸡同鸭讲也能瞎比划半天,整日眉开眼笑的,瞧着像是寻常舞象之年的孩童。平心而论,喻文州待人接物谦恭有度,口不能言但心思剔透,还颇讨人喜欢。

若真遭了什么变故,怕也是无力抗争,只得默默承受。

叶修忆起自己十七八岁时,满心唏嘘。


喻文州从船上下来又被带上了马车,等马车停妥当,喻文州下来一看,门上一块古朴牌匾,上书“兴欣镖局”四个大字。

叶修跟方锐走在前面先进了厅,喻文州和包荣兴落在后头,边走边四处打量,走进正厅瞧见叶修坐在一女子下首,低声说着什么。

女子看了一眼喻文州,问叶修:“他是?”

叶修也看了一眼,张嘴说道:“沿着右边回廊走到底再接两个左转。”手还给对方大致比了一下方向。

厅里众人听得莫名其妙。

喻文州反应过来他是说的茅房位置,登时脸色微红,多日相处下来,叶修现已能辨出喻文州的细微变化,常是喻文州还未有动作,叶修便已出声帮他张罗。

不过此时,倒不是这样,喻文州顺着叶修指着的方向去了,估摸着叶修要说些不想让他听见的话。

叶修目光顺着人离去的方向,直到看不见人了才转回来,看见女子瞧着他的眼神带有深意。

该女子便是兴欣镖局的大掌柜陈果。

叶修摸摸鼻子,说道:“路上捡的。”

闻言陈果眉角微微抬起,叶修自知理亏,刚想言语几句好话,就听陈果说道:“不过是吃饭时多一双筷子,兴欣镖局还养得起。”

“谢谢大掌柜啊——”

没等叶修把话说完,陈果抬手扯着叶修的耳朵:“管不住捡人的手,还对生意挑三拣四,你是想让他们跟着你喝西北风去?”

在喻文州之前,叶修已经在街上捡回了三人了。

“往后接生意时你给我闭嘴听到没?”

“哎哎哎知道了知道了我以后一定闭嘴!”

叶修嘴上应着,心里嘀咕,他不肯接百花谷这档子事情,哪里是他挑三拣四,确实是孙哲平这事儿太扎手,兴欣全是些年轻伙计,真遇上点什么,光靠他一人也不一定能保得万全,幸好百花谷事先做了准备,这一路比较太平,虽有些奇怪之处,可总算安全把人送到京师了。

如此说来,路上最奇异之事,就属遇到喻文州了吧。

一想起喻文州,叶修管不住诉苦的嘴。

“大掌柜啊,你是不知道,我现在就像在养儿子,他又不会说话,得猜他是饿了疼了还是要拉屎撒尿——”

“滚你的,有你这么讨人便宜的吗?我看他有手有脚能照顾自己,别给自己脸上贴金。”

“那是他现如今学会了,一开始他想上茅房把自己憋得哦。”

“你这张嘴就不能说点好的?不是屎尿就是茅房?”

“吃喝拉撒人之常情,有何不……出恭、出恭!别拽了……”


等喻文州回到正厅,就只剩叶修一人,叶修朝他招招手,让他走近些。

“这已是到了余杭地界,你现在作何打算?可有去处?”

喻文州低头想了想,叶修又问了一句。

“没有就住下吧。”

闻言喻文州抬起头,眼里的情绪揉杂在一起。

“你可像他人一样唤我一声叶师傅。”

唤?

喻文州脸上疑惑,见叶修指他面前的纸笔便反应过来,他看了叶修几眼,握着笔端端正正写下了叶修师傅四个字,再给叶修端了一杯茶。

叶修刚接过茶盏,喻文州一手撩起衣摆就要往地上跪,叶修赶紧把人拉住,说道:“我一不是你父母二不是你祖宗,就不要跪了。”

喻文州又看了叶修几眼。

叶修自顾自喝了口茶,放下茶盏说道:“咱这儿没那么多讲究,你可不用如此拘束。”

喻文州心下正感动着,就见叶修拿起那张纸,赞叹道:

“我没猜错,果真写得一手好字,这帐房先生有着落咯。”


——tbc——


真的难写,嘤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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